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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療不夠好

當你第一次進行化療時,那是一件有趣的事。好吧,也許有趣不是一個適合的詞。那是件新鮮事……?化療的日子很長,但是第一次做化療的時候時間過得快一些,因為要學習和經歷的都很多。然而,你作為一個化療新人的天真感很快就會被肥胖,嘔吐感和其他可怕的副作用壓倒。我覺得這種轉變大概是發生在化療一個月後,而且每個星期情況都在變得更糟糕。

在化療兩個月後,我感到破碎而灼燒。

每一次預約化療,我都帶著一些人陪我一起——父母,鄰居,朋友,表兄妹,同事——讓他們的拜訪有樂趣。但是我很快就厭倦了這樣的聚會,讓人們在我的派對上娛樂的方式讓我感到精疲力竭。這不是我想要的,但我覺得,讓醫院時光保持樂趣可以讓生活變得容易些,也可以讓照顧我的人感到不那麼可怕。

然後,我到達了極限。我開始沒有任何原因的哭。那以置信的困乏。有一天,我把我思考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想法大聲說了出來。“我想停止治療。我要放棄。”

就算聽到這句話的只有一個外星人,我也把這看作是正式的退出。

我沒有勇氣與家人和朋友來分享這些感受,這會讓他們感到恐懼和失落,但我可以在與醫生獨處的時候告訴他這些。沒有人感到驚訝;他們在這段時間裡一直觀察著我病情的惡化。我們能想出的唯一的方法是嘗試一直抗抑鬱的藥物,看看它是否有幫助。

我在未來兩周的時間裡將自己隔離。我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讓自己能承受每一天的情緒。我花了數小時來思考讓我生存下去的理由可是卻沒有想到任何值得讓我為之生存下去的理由。唯一讓我明天繼續治療的原因是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但是並不再是為了我自己而繼續治療,這一點打擊了我。然後,有一天,我在床上哭泣的時候,突然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想要停止下來的渴望。是的,停止。我沒有眼淚可流了,我知道抗抑鬱的藥物開始起作用了。而那也是我行動起來的時刻。

我的方式是從踏上癌症之旅的第一天開始為自己慶祝。這一切就是一場派對。預約是派對,剃頭發是派對,當我完成化療的第一階段時我們有一場大的派對。但是這一切都死去了。當我停止為自己慶祝時,所有事情都變得困難起來。我的醫生給我開了藥讓我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來思考這個問題“要麼讓化療變得愉快,要麼就停止化療。”

凱拉——這就是我——又回到了正軌上。

在治療的過程中,我已經把為這個派對做好了準備。我所有的朋友和家人聚在一起,帶著食物,放著音樂。我把這些每週的派對提上到了另一個水準,因為我有了一個新想法:每次一治療我們都想一個“主題”,然後來場變裝派對。大家都喜歡這個主意,而且積極的參與討論。在我父親的推動下,“超級英雄”正式成為我們下一次治療的主題。“如果你要來,那麼就穿著超級英雄的衣服來,”他說。

在我生活最黑暗的時刻,“主題化療”誕生了。

我可能是史上第一個希望有更多化療的癌症患者了,或者說至少希望得到更頻繁的化療。主題化療中間相隔的一個星期時間太長了。我們把自己打扮成各種形象,在醫院和社區裡讓我們的角色活躍起來。主題化療從最開始的五個朋友和家人的聚會擴大到了上千人的派對,那是在我最後的化療上,我們的主題是芝加哥黑鷹隊。這很驚人,看看周圍主題化療形成的規模。我任教了五年的學校的全體師生,醫院裡的許多人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家人和朋友們,都來表示他們的支持。

主題化療,以及每個人的參與對我來說都是生與死之間的差別。

我完成主題化療後,馬上向每個我遇到的病人分享我的經歷,並鼓勵他們也這樣做。在和每個病人都談話後,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一個派對。我瞭解到不是每個病人都需要500個人站在他的身邊幫他度過難關。並非所有人都是凱拉。

所以,我寫下這些並不是讓你把你的朋友都聚起來陪你開個主題派對,而是希望你能試著找到你自己的主題化療。為你所經歷的每一個時刻而慶祝。主題化療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不一樣的東西。可能是手術前的舞蹈派對,每個週五的鮮花,或者是閃耀的新耳環,找到你自己的方式來為自己慶祝。你踏上的是一段充滿恐懼的旅程,這會把你推向你個未知的地方。但是我在這裡告訴你,你可以挺過去,因為這是唯一的選擇。而且我也知道你最終會克服這一切。

你今天去化療了嗎?穿雙你喜歡的襪子,塗上指甲油。你或是你愛的人完成了放射治療嗎?把家人聚在一起吃頓飯。這困難的一天你挺過去了嗎?過一個愜意的晚上。無論你做什麼,都帶著對自己的尊重去完成。

想像屬於你自己的主題化療,那是你應該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