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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生保健

最後的一個多月,她活得很安詳

時隔四年, 我回想起當年那位患者時, 心頭依然會湧起陣陣暖意。

這是位不到60歲的女士, 新疆人。 兩年前, 她被查出患有宮頸癌,

到天津醫科大學附屬腫瘤醫院時, 她整個盆腔都是腫瘤細胞, 同時伴隨骨轉移。

“如果生命到了盡頭, 不要這麼痛苦的走”這成了她和家人最後的願望。 就這樣她被轉到了疼痛科。 半年的治療中, 她和家人選擇完全相信我和我的團隊, 積極配合治療方案。

“尋找各種辦法幫助緩解甚至消滅疼痛, 讓她安詳有品質地度過每一天”是我對這份信任最踏實的回報。

我治不好你,

但不會讓你痛苦的走。

剛轉到疼痛科, 患者已經出現會陰和肛門劇烈疼痛。 另外, 由於病灶刺激直腸, 患者腹部有明顯的下墜感, 一直想去廁所, 實際卻沒有大便。 私密部位的痛感、持續不斷地墜脹, 將原本就虛弱的她折磨地面無血色。 經過和患者及家屬詳細的溝通, 我帶領團隊先對她進行了奇神經毀損和上腹下神經叢毀損治療, 這種微創技術的原理是通過局部靶點治療消除腫瘤對局部神經的損傷, 能夠有效消除許多難治性的癌痛。 治療初期, 效果不錯, 疼痛得到有效的控制。 不久, 她就可以出院正常走動了。

可是, 腫瘤的進一步發展還是引起了盆腔脹痛, 再後來導致腸道阻塞, 她再次住進疼痛科。 常規藥物鎮痛治療的效果已經起不到明顯效果。 吃不了東西, 疼痛引起體位受限而無法躺下, 從早到晚只能坐著, 基本上睡不了覺。

她的家人再次找到我, 說“知道她時日無多, 幫幫我們, 讓她最後一段路走的平靜一點, 安詳一點。 ”面對這個“最後的夙願”, 我給出治療調整方案, 給她實施了鞘內嗎啡泵植入術, 即植入一個鞘內持續給藥系統, 也稱嗎啡泵, 把藥直接打到患者的蛛網膜下腔。 對於像她這樣的因腸道功能、迴圈功能差而外周給藥效果不好的患者, 這種給藥方式的可靠性和藥價都能增加。 裝了鞘內泵之後, 再加上營養治療,

她的精神狀態和體能狀態慢慢得到改善, 有時還能和家人商量著今天吃些什麼。 最後, 她堅持了一個半月。

醫學不是萬能的, 我治不好你, 但是不會讓你痛苦的走, 這是我們治療晚期癌痛患者的最低要求。 如果這個做不到, 那對患者和家屬來說, 著實太殘酷了。

無痛和親情,

陪她走完最後一段路

那段日子, 我時常看見他們一家三口擠在一張病床上, 低聲說著話, 那種時光靜好的感覺真是讓人感慨。 有一天, 陽光鋪滿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柔和而慵懶的光線灑在他們身上, 時間彷佛都放緩了腳步。 其實, 患者也知道和親人待得時間不會太長了, 她心裡有預感, 也經常會說出來, 但是她的內心是平靜的, 在無痛和清醒狀態下,

能和家人多聊聊天, 說說以前的生活, 聊聊現在和以後, 對她和家屬而言, 都是很大的安慰。

有些癌痛患者被疼痛折磨到最後一刻;家屬目睹親人痛苦而去內心又有極大的自責, 這個陰影可能會跟隨一生。 對癌痛患者和家屬來說, 臨終前生命品質的改善或許都是最後的願望, 而這也正是姑息治療的最終目標。 作為醫生我一直在想, 該怎麼通過我們的能力來改變病人的結局:人活得長是一個結局, 死得好也是結局。 在腫瘤治療無望之際, 死亡的過程往往更為重要。

實現無痛, 我們還有許多需要改變

“無痛”是中國近200萬癌痛患者及其家屬的美好夙願。 然而, 我國約有70%的癌痛患者沒有接受規範化的鎮痛治療。

要實現無痛這一目標, 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改變。

首先要改變藥品管理者、醫務人員、患者和家屬對癌痛治療的理念。 在許多人的觀念裡, 疼痛是腫瘤的“衍生品”。 而由於傳統“重治癌輕治痛”觀念和癌痛治療教育的缺失, 部分醫務人員缺乏癌痛治療的意識和具體知識。 他們往往能夠直接影響患者對癌痛的認知和治療選擇。 提升腫瘤科醫務人員的對癌痛規範化的認知, 通過他們引導和鼓勵患者關注疼痛治療往往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很多時候, 患者疼痛難忍, 抗癌的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甚至有些患者因為疼痛無法接受放療化療。 如果先把疼痛控制好, 讓機體得到一個緩衝和恢復, 患者狀態改善了, 再進行後期治療更有益。 癌痛治療不是單一學科可以解決的問題,而是需要腫瘤科醫生、心理、營養等多學科配合的問題;它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技術問題,而是涉及人文關懷和人道主義領域的問題;更不是病灶大小的問題,而是病人能不能有品質的帶癌生活的問題。這一點在臨終期癌痛患者身上更為凸顯。即使腫瘤本身已經沒有治療價值,也不等於放棄病人的生存權利和解除痛苦的權利,反而應該給到更多的人文關懷和姑息治療,讓患者安詳地走完人生最後階段。

在癌痛治療中,不僅需要讓疼痛得到緩解,更需要從身心上得到安撫,讓癌痛患者的生活品質更接近正常人,使他們真正能夠回歸社會。

整理者:本報記者 孫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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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痛治療不是單一學科可以解決的問題,而是需要腫瘤科醫生、心理、營養等多學科配合的問題;它也不是一個單純的技術問題,而是涉及人文關懷和人道主義領域的問題;更不是病灶大小的問題,而是病人能不能有品質的帶癌生活的問題。這一點在臨終期癌痛患者身上更為凸顯。即使腫瘤本身已經沒有治療價值,也不等於放棄病人的生存權利和解除痛苦的權利,反而應該給到更多的人文關懷和姑息治療,讓患者安詳地走完人生最後階段。

在癌痛治療中,不僅需要讓疼痛得到緩解,更需要從身心上得到安撫,讓癌痛患者的生活品質更接近正常人,使他們真正能夠回歸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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