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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餘年“死磕”癌痛的“鐵人”故事

關注癌痛

外人看來, 我似乎是個“鐵人”。 除了看病, 我一有時間就在全國做腫瘤防治科普講座, 機關、企業、醫院、學校、社區、農村都曾留下了我健康宣講的足跡,

一年300場講座是常態。 這樣還不夠, 我還開設個人網站、個人健康公眾號、新浪微博, 討論癌痛規範化治療, 逮著間隙就線上和患者交流、回答來自全國各地腫瘤患者的問題。

20餘年“死磕”癌痛, 我見證了中國癌痛治療事業的一路發展。 在一個個或令人心酸, 或令人欣慰的患者故事中, 我直面癌痛治療中的無奈與現實, “讓人間無痛”的夢想越發堅定。 這其中, 也有隱藏多年的一個秘密。

初識:

癌痛是我的畢生之敵

1995年, 大學三年級醫學生的我, 人生第一次站在了手術臺邊, 手術臺上躺著的卻是我的母親——晚期乳腺癌患者。

手術刀打開腹腔的一刻, 我看到母親的肝臟上佈滿了像是小米一樣的轉移灶。 當時, 參與手術的老專家看到這樣的場景後, 果斷停止了手術, 已經沒辦法下刀。 醫生告訴我, “小兵, 你接下來要想盡一切辦法減輕你母親的癌痛。 ”

這也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觸癌痛。 之後, 我的一家找遍了各種方法——土方、偏方、甚至用了並不規範的杜冷丁來幫助母親緩解疼痛。

而那個時候, 癌症患者三階梯止痛治療才剛引入中國, 規範化癌痛治療還沒有正式起步, 小城市的癌痛治療更是缺醫少藥。

為了寬慰家人, 我母親痛得把被子咬爛了, 整宿整宿睡不了覺, 卻還強撐著不說疼, 迫不得已用了杜冷丁, 也只是勉強睡了幾個小時又疼醒。 從那時我就想, 癌痛太可怕了, 要是人間沒有疼痛該多好。

這段經歷在我心底埋藏了多年, 親眼目睹親人備受癌痛折磨卻又束手無策, 何其殘酷!此後, 我將癌痛當成畢生之敵, 20餘年職業生涯中從未放棄與癌痛的鬥爭。

無奈:

癌痛不要忍, “不得勁”說出來

2001年, 我碩士畢業走上了工作崗位。 國家開始重視癌痛治療, 癌症患者三階梯止痛治療理念也慢慢推廣開來。

正當我信心滿滿, 準備與癌痛大幹一場的時候, 兩個臨床病例讓我感到了無能為力和無奈。

一位患者是轉業軍人, 身強力壯卻得了晚期直腸癌, 盆腔廣泛轉移, 疼起來的時候整個病區都能聽見他嘶吼。 大劑量鎮痛貼劑、嗎啡靜脈持續泵入、甚至冬眠療法等都用上了, 依舊沒有緩解, 直到最後, 患者仍然帶著痛苦離開。 還有一位患者是晚期乳腺癌, 術後放化療後頸部廣泛淋巴結轉移, 頸部出現劇烈疼痛, 儘管把各種鎮痛藥用到最大量, 還是沒能徹底控制住。 這兩個病例給我很大的觸動, 鎮痛的早期參與太重要了, 如果鎮痛參與太晚, 患者長期持續劇烈疼痛, 甚至已經忍無可忍了才開始鎮痛, 疼痛已經發展為神經病理性疼痛,

此時僅用藥物鎮痛很難完全控制。 當時技術條件有限, 設置有專門的疼痛科, 具備神經毀損手術能力的醫院也並不多。

這類“疼痛沒必要治, 忍一忍就過去了”的理念在腫瘤患者中非常普遍。 不僅如此, 腫瘤醫務工作者對疼痛的理解也還停留在忍受的水準。 當前, 一些醫院對癌痛的認識仍未到位、治療效果也不理想。 對腫瘤患者而言, 到醫院後往往能得到規範化的腫瘤治療, 但規範化的對症支持治療往往缺失。

所謂的對症支持治療, 除了腫瘤患者常見的食欲不振、嘔吐、生理指標異常等症狀外, 其實最主要的便是對癌痛的治療。 癌痛的存在首先會讓患者無法正常進食和入睡, 時間長了患者很容易精神混亂甚至出現崩潰,

喪失抗擊腫瘤的信心。 癌痛治療在整個抗腫瘤治療體系中, 尤其對中晚期癌症患者來說, 是頭等大事。

疼痛不應當是一個腫瘤患者理所應當承受的。 “疼痛並不可恥, 不得勁了要大膽地對你的醫生講。 ”面對剛住院的患者, 我往往要苦口婆心地加以強調。 同時, 我也利用業餘時間, 不斷奔波於各家醫院和行業論壇, 向年輕的醫生、腫瘤治療同行普及癌痛治療理念。

破局:

懷揣理想, 直面現實, 接受無奈

2011年, 是我從事癌痛治療事業的第十個年頭。 “癌痛規範化治療示範病房”開始在全國開展, 我國癌痛治療事業正式迎來了規範化的發展。 隨著科技的進步, 越來越多的癌痛治療手法被研發出來並被運用到臨床治療上。 這也讓紮根一線,開展癌痛治療的我看到更多希望。“懷揣理想,直面現實,接受無奈”也成為我與癌痛這場持久戰新的戰略方針。

現在腫瘤防控的理想是關口前移、重心下移。對癌痛管理來說,同樣如此。狠抓預防,不得腫瘤,沒有腫瘤也就徹底沒有癌痛。對已經出現癌痛的患者,盡可能通過規範化治療,幫助他們遠離疼痛。有了理想,我們還需要面對現實,廣大農村和基層對癌痛的認知更為薄弱,相關治療手段也較為落後,開展癌痛規範化治療會遇上更大的阻力和難題。最後一點是接受無奈,大部分臨床腫瘤患者發現時已經到了中晚期,甚至是末期,當抗腫瘤治療沒有實際意義時,我們更要積極開展姑息治療,首要任務是解決患者疼痛問題,讓他們活的長一點,活的好一點。我們病區曾經收治一位晚期癌症重度癌痛患者,經過積極鎮痛治療後,患者癌痛得到有效控制,生活品質明顯改善,儘管最終沒能挽救患者生命,但是家屬對我們的服務給予了極大認可,在患者去世後專程趕到科室,堅持鞠躬感謝大家,說實話那一刻我很感動,沒有忍住眼淚。人民日報高級記者白劍峰曾撰文《醫生的眼淚為誰流》,文中寫到:“當醫生耗盡心血救治一名患者時,自然就會和患者結下不解之緣,把患者當成生死相依的戰友。醫生的眼淚,是情感的結晶,是心靈的共振,閃耀著人性的光輝。”“醫生的眼淚為誰流?為了蒼生為了愛”。

我們與癌痛的戰役或許才剛剛開始。相關資料顯示,中國有近200萬癌痛患者,其中,70%的癌痛患者沒有接受規範化鎮痛治療。在河南這樣的二線區域,這一比例還會更高。

下一個20年,我還將繼續與癌痛的戰役,這一切的努力只為“讓人間沒有疼痛。”我們期待,越來越多的腫瘤防治專家、心理專家、營養專家紮根基層,讓癌痛在規範化治療中徹底消失。

消化內科二病區主任 陳小兵

整理者:本報記者 葉龍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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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讓紮根一線,開展癌痛治療的我看到更多希望。“懷揣理想,直面現實,接受無奈”也成為我與癌痛這場持久戰新的戰略方針。

現在腫瘤防控的理想是關口前移、重心下移。對癌痛管理來說,同樣如此。狠抓預防,不得腫瘤,沒有腫瘤也就徹底沒有癌痛。對已經出現癌痛的患者,盡可能通過規範化治療,幫助他們遠離疼痛。有了理想,我們還需要面對現實,廣大農村和基層對癌痛的認知更為薄弱,相關治療手段也較為落後,開展癌痛規範化治療會遇上更大的阻力和難題。最後一點是接受無奈,大部分臨床腫瘤患者發現時已經到了中晚期,甚至是末期,當抗腫瘤治療沒有實際意義時,我們更要積極開展姑息治療,首要任務是解決患者疼痛問題,讓他們活的長一點,活的好一點。我們病區曾經收治一位晚期癌症重度癌痛患者,經過積極鎮痛治療後,患者癌痛得到有效控制,生活品質明顯改善,儘管最終沒能挽救患者生命,但是家屬對我們的服務給予了極大認可,在患者去世後專程趕到科室,堅持鞠躬感謝大家,說實話那一刻我很感動,沒有忍住眼淚。人民日報高級記者白劍峰曾撰文《醫生的眼淚為誰流》,文中寫到:“當醫生耗盡心血救治一名患者時,自然就會和患者結下不解之緣,把患者當成生死相依的戰友。醫生的眼淚,是情感的結晶,是心靈的共振,閃耀著人性的光輝。”“醫生的眼淚為誰流?為了蒼生為了愛”。

我們與癌痛的戰役或許才剛剛開始。相關資料顯示,中國有近200萬癌痛患者,其中,70%的癌痛患者沒有接受規範化鎮痛治療。在河南這樣的二線區域,這一比例還會更高。

下一個20年,我還將繼續與癌痛的戰役,這一切的努力只為“讓人間沒有疼痛。”我們期待,越來越多的腫瘤防治專家、心理專家、營養專家紮根基層,讓癌痛在規範化治療中徹底消失。

消化內科二病區主任 陳小兵

整理者:本報記者 葉龍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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