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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不好 為何你還黑著眼眶熬著夜

最近, 朋友圈被一篇名為《失聯九天, 一度被下病危通知書……》的文章刷屏。 文章作者自曝腦出血經歷, 大有九死一生之驚險。 講述生死故事之余, 作者將此次發病歸咎於熬夜等不健康的生活習慣, 殷殷囑咐:“一定要規律作息, 朝六晚十。 ”諸如“器官睡眠有多重要”“睡6小時與8小時面容對比”之類帖子趁熱出爐, 一眾轉發黨更高聲疾呼“真的不要再熬夜了”。

然而, 有用嗎?“不要熬夜”是和“多喝熱水”並駕齊驅的經典勸誡箴言。 勸來勸去, 仍有23%以上的國人保持著長期熬夜的習慣(據《2016中國睡眠指數》)。 為什麼明知熬夜不好,

卻總是黑著眼眶熬著夜呢?不妨一起來看看“熬夜的心理機制”。

自虐人設

“我倒想早睡, 客戶不睡啊……”熬夜的設計師一臉無奈。

“弄完老大弄老二, 管完作業幹家務, 累死累活是我願意的嗎?”熬夜的主婦滿腔抱怨。

“被動熬夜”似乎佔據熬夜人群中相當大的比例。 但是, 從“我不得不熬夜”的生態, 到“我是個熬夜的人”這一自我認知的修改, 中間包含著若干微妙的心理暗示, 比如“我很辛苦”“我是付出者”“我過著值得同情的/值得羡慕的(某些需要熬夜的工作是高回報的)生活”“我在為未來努力”, 這些暗示在日復一日的熬夜中變成了熬夜者的人物設定, 而為了進一步完成人設, 熬夜的行為又被不斷固化和放大。 稍加留意就會發現, 那些熱衷強調自己“睡得比狗還晚”的人,

往往並不打算放棄讓他們晚睡的工作或生活。 誰知道那種“受虐”的無奈與抱怨裡, 是不是有著獨特的滿足呢?

低成本自由

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研究過一個有趣的課題:成年人是否會複製他們在叛逆期的行為。 研究顯示, 不但會, 並且人們常常樂於這樣做。 想想看, “別熬夜”“多喝水”的勸誡之所以無效, 不就是因為它們太像我們在青春期聽到的那些東西了嗎?它們是正確的, 也是保守的, 還是充滿優越感或帶著點壓制色彩的。 即使我們已經成年, 有判斷利弊的能力, 但對於這類約束性資訊, 還是會作出“叛逆”的第一反應。 何況, 這種叛逆成本極低, 並不需要真正的對抗, 自己得意就是了。 資源幻想

知乎上一位網友說:“當熬夜成為一種習慣,

總會不知不覺把時間規劃做到很晚, 然後夜晚大塊的時間會迷惑你, 讓你以為自己在晚上真的可以完成很多事情。 ”這就是熬夜中包含的資源幻想, 它和人們常說的“拖延症”密切相關。 心理學研究表明:拖延的深度成因是內在驅動力不足, 以及對任務完成後的新進程的懼怕。 那麼熬夜也是如此。 人們在完成某項任務時, 一方面由於任務缺乏吸引力而苦惱, 一方面被最後期限威脅, 於是在潛意識中安慰自己“還有時間”。 而“夜裡頭腦更清醒”“沒人打擾效率高”這些說法, 也和熬夜的時間一樣, 是安慰性的資源, 到底靠不靠譜, 自己知道。

即時回報優先

沒人說健康不重要, 看到網友慘痛的切身經歷,

我們內心的警鐘也會響上一兩聲。 但這些明確的意識難以轉化成改善作息習慣的行為, 不得不說, 這是“即時回報優先”的心理作祟。 和上述熬夜帶來的種種“享受”相比, 健康是一項長期收益, 它的回報過於遙遠, 並且很難切實感受到, 人們對這種未來、無形的收益, 反應不敏感。 同時, 心理學告訴我們, 個體的獨特性決定了“感同身受”這件事並不存在, 即使他人對疾病的描述細緻入微, 人們仍然無法真正意識到同樣的問題可能危及自身。 所以, 同情歸同情, 感歎歸感歎, 勸誡箴言歸勸誡箴言, 熬夜的人仍然黑著眼眶——儘管再危險。

那麼, 到底, 熬夜的人們該怎麼辦呢?健康第一當然是無可指摘的正確。 但生物鐘與現實生態的多樣化,

也決定了我們無法按照統一標準去生活。 如果“不熬夜”變成新的刻板要求, 帶來的困擾可能比睡眠不足更糟。 所以, 不必因熬夜而抱有罪惡感, 也不必為6小時或8小時焦慮, 聽從身體的感受, 沒有什麼比它更真實。 心理學(尤其人本主義)相信人會改變, 也從不否認改變的艱難。 而一旦真實的感受與需求呈現, 一切艱難, 又都不在話下。 (作者系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